春阳

存些东西。头像是喜欢的太太的作品。

太郎太刀·游园惊梦

游园惊梦

*又名《我受到了惊吓》

我立于崖上。
风卷起我披散的发,蒙住了我的眼。然而即使如此我也察觉到周遭景物变高了——不,倒不如说是自己的视线变矮了。这身量仿佛是回到了年少那时,仍未长开的样子。
烟华水尘在脚下滚滚而去,沙砾吹没山川河海,在空中堆砌出雕栏画栋。面前是沙土作的碗碟菜肴,桌后立着沙土凝成的人。他张开土黄色的嘴,嘶哑问道。
“你如何劝说你兄?你如何劝说你兄?”
我执起壶,往杯中注了水,忽有纷飞雪片在眼前飘过,每一片都藏了画,断断续续连成一个故事。我听见自己张了嘴,答道。
“折断他的头颅,折断他的四肢,以草席裹了,扔到一处去。”
那人尖叫一声,又化作风沙散去了。水渗入杯中漫湿桌面,它便轰然倒塌,也被风吹去了。
然还未来得及吃惊,面前景色又是一变。我见三层房舍立在跟前,一砖一瓦皆光鲜亮丽。屋内人声嘈杂,是新屋初成宴请八方的盛况。低头一瞧,自己身上却是少女的装束。这时有一只手伸过来,抓住自己的腕便往内室拖。
我举杯奉酒,我袖中递刀,但见那人胸前有大红的扶桑重重绽开,顷刻迸成一泼乱琼碎玉。溅到石板地上,化作了三尊神明。
油灯尽而大厦倾。便回身返京,沐于肥河,歌于归途。浓雾化作妇人,妇人托我以剑,于是我又迈步东去。日光穿透渐薄的雾,风月又再变幻。
雪销枝头青芽小,风褪残云,薄红染天俏。
融融天光,纷落樱雪,是春日的尾张。
宅门道道张开,那立于流水红桥之上的,是将与我订下婚约的娇娥。
金莼玉粒芙蓉宴,姬者捧大御酒盏,有赤色染袂。便歌曰:
“似在嘲哳锐鸣而越渡天之香山之鹄,汝之细腕正如鹄般弱细。吾欲以此为枕,吾欲与汝共寝眠,然汝衣襕,却现月色。”
那姬听了歌,亦以歌答曰:
“闪闪光辉,日之御子;欲为休憩,妾之夫君。待之复待,年过年逝;待之复待,月过月逝。君之到来,妾待不及;是以衣襕,现有月色。”
红的白的五颜六色搅作一团,美人如白鸟一般仰伸起雪砌的颈,肩胛是惊颤的翅,而鼻息凌乱不堪。跪坐起身挺直了背,伸手去扣住她腰肢,柔荑朝后伸开摸上自己脸颊。她转过脸来——

那赫然是次郎太刀的眉目。

“——!!!”
猛然睁大了眼坐起身来,抬手按住额头胸膛起伏,眸中是掩不住的惊骇。
——你竟醒了啊。
怵然抬头,但见黑夜里,衣衫华美的神明巧笑嫣然,坐于虚空之中,长发垂地,蜿蜒成流水。祂又问。
——看见了什么?
我张了张嘴,喉中似烈焰烧过般涩痛。
“小碓…”
——你看见了什么?
祂忽然向前探身迫近来,迅速开口又问了一遍,将我未完的话打断。我愕然,垂眼沉默半晌。
“…………是我自己。”
——可惜了,你没有看完整个故事。
祂便又恢复了端坐的姿势,端丽面容上露出了似乎是十分遗憾的神色。又抬手扶在腮旁,眯眼怀念了起来。
——那个男人的事迹,好的也罢残暴的也好,无一不被后人所传颂,甚至于死亡也被浪漫化了……然你这白鸟飞来了,我的白鸟在何处呢?
祂忽然在空中翻了个身,衣袂翻飞绽成一朵巨大的午夜玫瑰,我后仰半尺,神明的脸已贴近面前。祂睁着一双澄澈却令人感到如入深渊的黑眸,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。
——你究竟是谁,太郎太刀?
愣神间,祂又接着问道。
——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,就连我也无从得知…虽说百年内的刀一般情况下是孕育不出付丧神的,但果然还是很好奇啊。
祂伸出手来,以食指点在我的眉骨,中指按在眉心。
——到底是,末之青江将“你”吞噬了,亦或是“你”将末之青江杀掉了?

“什……”
弦崩梦碎,天光乍明。
…还是梦。
挂在背脊上的衣衫暴露在十月的空气中,热气迅速散失,寒凉刺骨。回神一摸,是满身的冷汗。
沉默独坐半晌方才起身,敛神拭去薄汗披起神官正装。悠悠吐出一口浊气,神有月的出云从来热闹,客套是难以避免的了。待到终于脱出身来,抬首张望,却见绿色神官服的大太刀远远站在廊下,含笑指了一个方向,这身高实在扎眼,令人难以忽视。
立在原地遥遥朝那刃垂眉颔首致谢,便转身离去。却是那脂粉铺子环莺燕,独有一枝立上头——比起石切丸来,女性神官围绕调笑之中的次郎太刀,那身量就更令人难以忽视了。
眉目稍稍舒展柔和,落步渐缓,风止云歇。

便喜天光如故,人健如仙。







许久未曾登录了,仍是存个戏。
日本武尊、白鸟回乡梗。背景是神有月的出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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